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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地高校"挖人大戰",催生"職業跳槽教授"!
阅读[6]作者:牛海滨 来源:香港在线 时间:2017/3/31 14:56:44

  3月31日電 “職業跳槽教授”有“蜻蜓點水”型和“狡兔三窟”型。“蜻蜓點水”型教授一個聘期換一個單位,每所學校待三五年。聘期一結束,立馬大抬身價,如果學校不給錢,就跳走了。“狡兔三窟”型教授先到一個地方,拿了安家費,弄到了房子,然後又到另一所學校再來一次

  高校“挖人大戰”下的“職業跳槽教授”

  “高校教師跳槽,這事兒有點像某些人離婚,越離越不珍惜,越來越沒感情。”西部一所高校的一位博士生導師,無奈地如此比喻身邊一些大學教師的頻繁跳槽。

  在數千公裡外,東北一所高校的長江學者張龍(化名),正在上演“離婚再婚秀”。每隔三五年,他就換一所院校,最近一次跳槽,校方支付給他6000萬元科研經費,上一位東家投入的2000萬元科研經費就此閑置,圍繞他組建的科研團隊也被迫解散。

  這位教授在40多歲時評上長江學者,如今已是第三次跳槽。

  毋庸置疑,高校間人才的合理、有序流動,整體上確能促進人才成長、有利於智力資源的優化組合、充分發揮作用。但與此同時,一些高校間出現的人才非正常流動,打起“挖人大戰”,消極作用也越來越不可忽視。像張龍這樣的“職業跳槽教授”,正是高校“挖人大戰”消極作用的縮影。

  蜻蜓點水、狡兔三窟

  “職業跳槽教授”逐利、謀官而動

  “這樣的人就是鑽制度空子,讓國家資源流入自己腰包。”東北一所985高校的人事處處長告訴記者,“職業跳槽教授”大致分兩類:“蜻蜓點水”型和“狡兔三窟”型。

  蜻蜓點水:一個聘期換一個單位,每所學校待三五年。“聘期一結束,立馬大抬身價,如果學校不給錢,就跳走了。你要說他違法違規,從法律上他沒問題。可你要說他沒造成傷害,怎麼可能呢?”湖南一所地方院校的人事處處長向記者坦言,“蜻蜓點水”型的教授最讓人頭疼。此類教授往往資歷較深、學術水平不錯,有廣泛的社會關系,會趁著五年聘期期滿、商量續約時開出天價條件,不滿足就跳槽。

  “這些人很聰明,跳到一個單位可以迅速適應,拿項目、出論文。但是我們發現,他們的科研成果往往是重複性、短期性的,自己履歷漂亮了,學校的學科建設、人才梯隊培養似乎都和他們無關。”上述人事處處長說,學校如今已經被“跳怕了”,甚至不敢對某一位教師進行長期的大量投資,“錢花下去,聘期一到人跑了,怎麼辦?”

  狡兔三窟:兼職東家一大堆,科研成果沒幾件。一所高校的青年學者王曉(化名)成功申請到一個國家社科項目,并成為項目主持人。靠著國家社科項目主持人的身份,他先後到好幾所普通院校任教。“先到一個地方,拿了安家費,弄到了房子,然後又到另一所學校再來一次。”

  王曉原來所在高校的人事處處長說,後來學校收到一所省屬院校的信,質問這位老師的行為,“但當時人已經不在我們學校了,對方院校為了引進人才,本身很多人事手續就不規範,最後只能吃個暗虧。就連分給他的房子,產權都拿了,頂多是過幾年再出手唄。”

  不少受訪者稱,一些高校教師在多個單位任職或兼職,擁有光鮮頭銜的更是“多頭聘用”,獲取多方的巨量投資,兼職身份一大堆,科研成果卻少得可憐。

  一位受訪專家告訴記者,無論是“蜻蜓點水”型還是“狡兔三窟”型,目的無外乎兩種:逐利和謀官。“40歲開始跳,65歲退休,聘期一次五年,至少可以跳個三四輪,每一輪都賺一筆安家費,幾次倒手收入可不少。”還有一些人,在原有部屬高校無法謀得一官半職,兩三年間便通過工作調動的方式,跳往省屬高校擔任系副主任,不久再跳往市屬高校擔任系主任。

  “金帽子”思維之害

  一些地方院校成“幾連跳”重災區

  “今年,有200多個學位點要啓動評估。所以各大高校都開始‘挖人’了,不少‘跳槽型’教授蠢蠢欲動。”受訪的多位高校人事工作者坦言,每當有涉及高水平師資數量的考評啓動,就會讓許多高校進入“人才動蕩期”。

  “我們有一個學院院長,是青年長江學者,年薪大概40萬。前兩天,廣東一所學校開出130萬的年薪來挖他。因為博士點要開評了,想挖個‘金帽子’去增加籌碼。”一所985高校的人事處處長說。

 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輝告訴記者,“跳槽型”教授的出現有一個背景,那就是學校“挖人”存在一種短視行為,“引進就可以了,至於以後他要為學校發揮什麼作用,并不考慮,主要是為了滿足人才考評指標。”

  與名校相比,一些普通院校受“金帽子”思維影響更甚。

  中部一所普通院校的人事幹部告訴記者,省屬高校的經費主要來源於省級財政撥款,與部屬高校相比“人才少,錢更少”。在這樣的背景下,一個有著“長江學者、國家傑青、千人計劃專家”等頭銜的教授,可能會給學校某個學科帶來質的轉變。

  “我們不是從9變10,而是從0變1。所以我們特別願意付出大量成本。但是,當我們把有限的經費集中花在某一兩個人才上,引回來的卻又是跳槽型的人,就會對整個教師隊伍的心態造成很大的衝擊。”這位人事幹部憂心忡忡。

  這樣的擔憂并非多餘。記者了解到,西部一些省屬高校,在人才數量考評指標的壓力下,一方面無法拿出大量經費提高教師隊伍待遇,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花有限的經費吸引拔尖人才“衝指標”,導致教師薪酬天平嚴重傾斜,教師隊伍心態受到衝擊。

  一位高校人事處處長將這樣的情況比喻成“等紅燈現象”:“本來大家都在過馬路,一群人老老實實等紅燈。突然有個人從天而降,直接就殺到了馬路對面,也沒人抓他。其他等紅燈的人就會蠢蠢欲動,覺得傻等不公平。這就對整個人才市場的公平造成了破壞。”

  最令人憂心的還在於,一些地方院校在遭遇“幾連跳”後,卻無法追回損失。“就算有些人在合同沒到期的時候就跳槽了,該賠償、退回的部分有時拖一拖,也就賴掉了,多大的資源浪費!”

  受訪的高校人事工作者透露,面對不合理的“挖人大戰”,目前基本還是靠道德層面的契約精神進行約束,真正能訴諸法律的少之又少,“這是最後一招,基本不會用。”

  多管齊下治理“跳槽病”

  完善機制·搭建平台·調整指揮棒

  受訪專家、高校管理者及一綫教師認為,“職業跳槽教授”的出現,是高校人才機制不够完善、教師信息平台建設不健全、考核政策有調整空間的一個表征。要治“跳槽病”,需多管齊下開藥方——

  首先,應為部分“人才工程”加上空間限定,避免出現“跳槽型鍍金”現象。受訪高校管理者坦言,目前諸如長江學者等人才工程都對西部有所傾斜。一些“跳槽型”教授鑽了制度的孔子,以此鍍金,在東部激烈競爭中難以獲取頭銜,就跳到西部參評,再“衣錦還鄉”。

  “能不能在人才工程中加以空間限定?比如,如果是因區域照顧政策從東部跳到西部評出的長江學者,應走單獨序列,如再跳回東部,要重新進行評定。享受了區域照顧的學者,如果跳槽,頭銜就應該有空間限制。”一位受訪高校人事處長建議。

  其次,搭建高校教師信息共享平台,讓職業誠信有跡可循。“我們學校在引進人才的時候,有兩種人是堅決不要的。一是看過去的簡歷,超過兩次跳槽的,不要。二是看兼職數量,兼職過多,不要。”一所985高校人事處處長透露。

  然而,這樣的標准執行起來仍有難度。“現在哪個教師在哪些學校有職務,我們都是‘兩眼一抹黑’,沒有一個信息共享的平台,只能靠自己上百度去查。”受訪專家建議國家相關部門搭建高校人才交流信息共享平台,人才跳槽履歷、兼職信息等都可進行查詢。這樣一來,聘用單位就能對人才的職業誠信進行評估預判,同時,也倒逼人才自我約束。

  第三,調整考核指揮棒,避免“金帽子”催生人才異化流動。中南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長張少雄認為,像“職業跳槽教授”這樣的人才異化流動,根源是考核指揮棒下的投機行為。“一些高校寄希望於找到‘雇傭軍式’的科研團隊,一是‘金帽子’多了指標好看,二是論文和項目多了業績好看。殊不知,學科能力、學校建設,都是慢慢沉澱出來的,不能急功近利。”

  受訪的高校管理者們呼籲,對於學校、學科的撥款機制和考核指標,應弱化對某一類人才的數量指標要求,更注重長效積累。“強不強,不能單看有多少個‘金帽子’,否則,‘職業跳槽教授’野火燒不盡。”

  延伸閱讀

  一惑、二愁、三怕

  四位高校人事處處長談“挖與被挖”

  “挖人大戰中,每一所高校都無法獨善其身。我們既是挖人的‘搶奪者’,也是被挖的‘受害者’,心情很糾結。”

  記者就高校“挖人大戰”,與四位高校人事處處長交談,明顯感覺到他們遭遇“職業跳槽教授”之後的“惑、愁、怕”心態。他們分別來自東北、中部和西部地區的985、211高校及普通院校。

  困惑:“我們還敢對人才進行長期投資嗎?”

  “現在有些帶著長江、傑青‘金帽子’的學者,只要聘期一結束,馬上就走。甚至在聘期內就‘挖門盜洞找關系’想要離開,形成了職業跳槽!”中部一所綜合性重點大學人事處處長說,只要聘期將過,就會有人聯系多家單位,反過來和原單位開高價。

  “一些人才就這樣變成了長期‘臨時工’。”這位處長既有些無奈,又感到困惑:除了一紙聘用合同,他們對學校付出大量資源的栽培,難道就毫無感情?對這樣的人才,學校到底該作為臨聘教授對待,還是作為終身教授管理?

  “長此以往,我們還敢對人才長期投資嗎?尤其是剛剛成長起來的學科領域,一個人走了,一個學科就垮了。一旦投注大量資金,人走了,我們會不會傻眼?”這位處長的困惑裡,夾雜著濃濃的“不安全感”。

  發愁:挖回來的人能不能融入?幹不出成績怎麼辦?

  “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,人才一旦被我們高價‘挖回來’,總是很難融入學校現有的科研格局。這裡面,往往既有本人的水土不服,也有他人的難以接納,既有的人才格局也會被打破。”西部地區一所985高校人事處處長說。

  “省屬學校可支配經費本來就少,還要把大量的經費用來引進某幾個人,給他們搭建科研平台,這會造成教師隊伍心態的不穩定。”一位地方省屬院校的人事處處長,將此類情況比喻成“分配玩具”——

  “好比我家裡很富裕,給小孩買的玩具都是兩三千元,摔爛了就爛了。可我家裡很窮,我給其中一個孩子買了兩三千元的玩具,而其他孩子手裡拿的都是百十塊錢的,那所有眼光都會盯向拿著兩三千元玩具的孩子。我擔心他不滿、擔心他跳槽,其他人的眼光也會盯著他。”

  這位處長說,人才挖回來他就開始犯愁:如果融入不了怎麼辦?如果做不出成果,怎麼辦?一連串如果背後,是付出高代價與結果未可知之間的落差,令人憂心忡忡。

  害怕:“怕他幹不好,更怕他幹得太好,被挖走”

  “怕他幹不好,更怕他幹得太好,被挖走。”中部一所高校的人事處處長告訴記者,人才引進之後,不僅愁,也開始怕:“被跳槽跳怕了。”

  這位處長說,招來一個人才,感覺就像小時候過年穿了一件新衣服,“既怕別人看不到有多好,又怕別人看到了太好搶走。因為前期投注大量資源,人才一旦跳槽,正常的學術生態系統就面臨解體、崩塌。”

  采訪中,一位人事處處長甚至告訴記者,每到評各類人才工程時,他都“又期待又害怕”,很是糾結。“期待的是學校培養的人才能‘榜上有名’,害怕的是榜上有名的人才,最終被挖到別的學校的榜上去。現在不少學校都有這樣的心態:想挖別人的人,又害怕自己的人被挖。”

  觀點

  “挖人大戰”不會有贏家

  在東北一所普通本科院校,正處於科研上升期的青年教授張華(化名),最近正苦惱著要不要吃“回頭草”。

  三年前,張華被該校以90萬元年薪、280平方米住房及數千萬元科研經費的誘人條件,從同在東北的一所985名校“挖來”。到了新單位才發現,科研團隊、資源平台都難以支撑自己的研究,幹不出什麼成果,他又萌生了返回原校的念頭。

  另一邊,“痛失”張華的那所985高校,也有了“反挖”的打算。該校一位管理人員向記者坦言,雖然學校願意再把張華“挖”回來,“可是,折騰了兩三年,科研時間耽誤了,大量資源搭進去了。這不就是浪費國家錢嗎?”

  張華的故事只是一個縮影。新華每日電訊記者走訪東、中、西部多地發現,無論發達地區還是欠發達地區,重點名校還是普通院校,幾乎都被卷入高校間激烈的“挖人大戰”。

  負和博弈:沒產生任何增量

  “他挖我一個長江學者,我肯定不甘心,也去挖他一個傑青,最後兩家誰也沒得沒失,但都扔進了不菲的年薪、安家費、科研經費。”東北某985高校的人事工作者向記者坦言,這樣的“挖人大戰”,最後結果是“從左兜裝進右兜,對國家的人才總量沒產生任何增量。”

  華東師範大學副校長梅兵告訴記者,每次學校推薦教師參評長江學者、國家傑青等,總是“有喜有憂”。喜的是學校的人才計劃見到了成效,憂的是閃亮的頭銜無異於釋放“信號”:“評出了長江學者,就等於給人插了一個小旗子——這是最優秀的人。我們有個拔尖人才,參加一個獎項答辯,回來不到一年就被挖走了。”

  “每個高校都是受害者,哪有贏家呢?”一位受訪的高校領導感嘆,“5年前,漲工資是為了挖人,現在漲工資,是因為不漲人就被挖跑了。”

  削峰填穀:誰來建設“雙一流”

  上海一所名牌高校,曾有一位30歲出頭的青年教授,已被納入學校的重點人才培養計劃。不久前,沿海省份一所普通院校開出數百萬元住房補貼的“天價”,成功將其引進。“我們這麼用心選苗,集合優勢資源育苗,結果在我們這兒開了花就被移栽,去了另一方土壤,還不知能不能結果。”該校副校長感嘆。

  一些受訪高校校長和人事部門負責人坦言,不少普通高校在“挖人大戰”中采取“土豪”策略,將拔尖人才以高薪厚祿吸引過去,卻無法提供與其科研能力相匹配的科研支撑團隊、軟硬件條件,導致拔尖人才“水土不服”。

  “建設‘雙一流’,就是要讓優質的人才在優質的學科匯集,集中力量攻堅高精尖領域。這需要整體環境支撑,需要有好的研究團隊、學科基礎等,不是砸錢就可以的。學術尖子都被‘土豪’砸暈了,誰來建設‘雙一流’?”東北某綜合性大學人才辦主任坦言,“挖人大戰”最大的危害是在學術科研領域造成削峰填穀效應,“高峰沒有了,低穀也難填平。”

  告別無序:避免“慷國家之慨”

  不少高校管理者、人才工作者呼籲破除“你挖我、我挖你”的惡性循環。

  北京師範大學校長董奇認為,“高校人才的流動很重要,但流動應該是有序的、科學的,要從完成國家重大目標、服務國家戰略的角度來考慮。”

  梅兵等人建議,可以在人才競爭中引入“轉會制”,引才單位需要向原單位支付資金,并向國家交納稅款。這樣一方面可以讓“被挖”單位有充分的資源繼續培養人才或者引進人才,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引才淪為“慷國家之慨”的數字游戲。

  董奇等人建議,國家、地方層面都應“視野向外”,“引才計劃主戰場應該在海外,是齊心協力聚天下英才,而不是自己人搶來搶去。”

  另有人才工作者建議,對高校調整考評指揮棒,指標設置方面可以適量減小某一類人才數量這樣的硬性指標。

  緩解“挖人大戰”,教育部已經采取措施,一些地區高校間也開始形成默契。梅兵告訴記者,在院校雲集的上海,各大高校間已經達成了“同城不挖”的協議。“我們不主動引才,但人才流動的大門敞開,如果有高層次人才基於自身發展、學科建設的需要,希望換一個平台,我們也會和對方單位協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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